创作声明:本文为虚构创作,地名人名虚构,请勿与现实关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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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这三处肉,聚的是人气,攒的是福报。"老祖母枯瘦的手指在秀兰的手心轻轻划过,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。
"哪三处?"王嫂子掀帘进来,手里的酱油瓶晃荡着。
老人没有回答,只是望着秀兰红扑扑的脸颊,若有所思。
手术室的红灯还在闪烁,建军生死未卜,村里人却都在等着一个关于命运的答案......
01
秋末的村庄总是被一层薄雾笼罩着,炊烟在瓦房顶上缓缓升起,像是要把整个天空都熏黄了。秀兰提着竹篮从豆腐坊回来,篮子里装着几个还冒着热气的馒头,是豆腐坊老板额外给她的。她的步子很轻,生怕惊扰了清晨的宁静。
村口的大槐树下,王嫂子已经站在那里和几个妇女说话了。她们总是喜欢在这个时候聚在一起,仿佛一夜之间就有说不完的新鲜事。秀兰走过时,听见王嫂子正在说:"你们看秀兰那腰,跟揣了个面盆似的,哪像能撑起家的样子?"
几个妇女跟着笑起来,笑声在晨雾中显得格外刺耳。秀兰没有停步,只是把篮子提得更紧了一些。她的脸颊在凉风中泛着淡淡的红晕,像是刚出锅的馒头一样温热。
回到家里,建军还躺在床上。自从一年前在工地摔断腿后,他就像一根被风吹断的稻草,再也直不起腰来。秀兰放下篮子,先去厨房给他熬药,然后才开始准备早饭。她的动作很轻很慢,仿佛怕弄出一点声响来。
"今天豆腐坊的活忙不忙?"建军的声音从里屋传来,带着刚醒时的沙哑。
"还行,不算太忙。"秀兰一边说着,一边把熬好的药端进去。她的手很稳,端药碗时一滴都不会洒出来。
建军接过药碗,看着妻子微胖的身形在屋子里忙碌着。她的腰确实比年轻时粗了不少,但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踏实感。他喝完药,把碗递还给她,手指无意中碰到了她的手心。那里有一层薄薄的茧,像是岁月留下的印记。
秀兰收了碗,又去给老祖母送馒头。老人住在村子最深处的一间瓦房里,房子很旧,但收拾得很干净。秀兰推开门时,老祖母正坐在床沿上梳头发,银白的头发在晨光中闪着光。
"秀兰来了。"老人抬起头,眼神清亮得不像九十岁的人。
"带了几个热馒头给您。"秀兰把篮子放在桌上,又帮老人把被子理了理。
老祖母拉着她的手坐下,那双枯瘦的手温暖得出奇。"你这孩子,总是这么细心。"她看着秀兰红扑扑的脸颊,突然笑了,"福相藏肉里,古人不骗人。"
秀兰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,只是笑着点点头。她陪老人吃完早饭,又帮着收拾了一下屋子,这才离开。走到村口时,王嫂子还在槐树下,见她过来,便故意大声说:"秀兰,你每天这么跑来跑去的,也不见瘦下来,是不是偷偷吃了什么好东西?"
周围的人又是一阵哄笑。秀兰停下脚步,平静地看着王嫂子:"嫂子说笑了,我哪有什么好东西吃。"
"那你怎么长得这么……"王嫂子话说到一半,突然想起自己家里还有一堆活等着干,便匆匆散了场。
秋收的季节到了,村里的打谷机却在这个关键时候坏了。男人们大多在外打工,留下的都是些妇女和老人。眼看着地里的稻谷一天天黄了,大家都急得不行。
秀兰听说这事,便放下手里的活,到田地里去看机器。那是台老式的打谷机,机身已经锈迹斑斑,不知道坏在哪里。她蹲在机器旁边,仔细地检查着每一个零件。
王嫂子站在田埂上嗑瓜子,一边嗑一边说风凉话:"傻卖力气有啥用?等会儿机器散架了还得赔钱。女人家就知道瞎折腾。"
秀兰没有理会她的话,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机器。她的手很巧,能从细微的地方找到问题所在。过了半个多小时,机器终于发出了正常的声响。
村民们排队来用机器时,秀兰已经默默回家给建军煎药了。她的手心被铁件磨出了几道红印子,但她没有说什么,只是在水龙头下冲了冲,继续忙活自己的事。
王嫂子看着那台重新运转的机器,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,脸上有些发烧。她嗑完了最后一颗瓜子,把瓜子皮小心地包在手帕里,然后也回家了。
冬至那天,秀兰做了一大锅萝卜丸子。她把丸子盛在小碗里,挨家挨户地送。每一户都是热腾腾的一碗,冒着白气,像小小的太阳一样温暖。
送到王嫂子家时,秀兰正撞见她对着丈夫哭闹。原来刚上初中的儿子偷偷把学费拿去买游戏卡了,现在开学在即,学费却没了着落。
王嫂子的丈夫坐在椅子上抽烟,烟雾把他的脸遮得模糊不清。他一句话也不说,只是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。
秀兰没有多问,放下丸子就走了。她的脚步声在院子里响起,然后又消失在夜色中。
第二天一早,秀兰就来到了王嫂子家门口。她手里拿着一个蓝布包,包得很紧实。
"嫂子,这里面是些钱,先给孩子交学费吧。"秀兰把布包塞到王嫂子手里,"缓缓再还,不着急。"
王嫂子打开布包,里面是一叠皱巴巴的钞票,有十块的,有二十的,还有几张五块的。这些钱看起来都很旧,但叠得很整齐。
"秀兰,这……"王嫂子想说什么,但秀兰已经转身走了。
王嫂子捏着那些钱,看着秀兰转身时晃动的背影,第一次没有说风凉话。她突然觉得,秀兰的背影看起来特别踏实,像一座小山一样稳重。
老祖母的寿宴是在她九十大寿那天办的。全村的人都来了,院子里摆了好几桌。秀兰自告奋勇掌勺,从早上忙到下午,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进衣领里。
她炒的菜很香,每一道都恰到好处。红烧肉肥而不腻,糖醋鱼酸甜适中,就连最普通的白菜豆腐也做得鲜美无比。
席间有人问老祖母:"您老见多识广,您说秀兰这日子啥时候能熬出头?"
老人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秀兰的碗里,慢悠悠地说:"肉长对了地方,福气在后头呢。"
大家都笑了,以为老人在开玩笑。只有秀兰认真地看着老祖母,似乎想从她眼中读出什么来。
02
春天的时候,建军去医院复查。医生看着片子,皱起了眉头。
"需要二次手术,"医生说,"费用比第一次还要高。"
秀兰拿着诊断书,在医院的走廊里坐了很久。走廊里人来人往,但她像一座雕像一样静静地坐着。诊断书在她手里被握得有些皱了,但她的表情很平静。
回到家里,秀兰把所有的存折都翻了出来。有农业银行的,有信用社的,还有几个小本子。她把数字一一记在纸上,然后仔细地加了一遍又一遍。
最后的结果让她沉默了很久。所有的钱加起来,连手术费的零头都不够。
王嫂子听说这事后,特意跑来看她。她站在门口,看着秀兰低头算账的样子,突然叹了口气:"我就说嘛,女人太胖压运,你看这祸事接二连三的。"
秀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,然后又低下头继续算账。她的手指在算盘上轻快地拨动着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第二天,秀兰去镇里的信用社贷款。柜台后面坐着一个年轻的职员,他上下打量着秀兰,眼神中带着怀疑。
"你这条件,怕是难批下来。"职员看着她的申请表,摇了摇头。
秀兰没有辩解,只是问:"需要什么手续?"
"担保人,抵押物,还有收入证明。"职员机械地念着,"你这些都没有,怎么贷?"
秀兰咬了咬唇,收起申请表,默默地离开了。
从信用社出来,秀兰直接去了镇上的废品站。那里堆满了各种废品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的味道。她向老板说明来意,老板看了看她,点了点头。
接下来的三天,秀兰都在废品站里忙碌。她把能捡的塑料瓶、废铁都收拢起来,然后分类整理。她的手指被铁丝划出了道道血痕,但她没有停下来。
每天晚上回到家,建军看着她满手的伤口,心疼得说不出话来。他想说什么,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三天下来,秀兰一共赚了八十多块钱。这对于巨额的手术费来说,简直是杯水车薪,但她还是很仔细地把钱收好了。
村里要评选低保户,这是每年的例行公事。王嫂子拉着村干部说:"秀兰家这情况,肯定得评上。她一个人撑着这个家,多不容易。"
村干部点点头,在本子上记了些什么。但是王嫂子转过头,又跟别人嘀咕:"你看她那脸盘,吃啥都长肉,哪像缺吃少穿的?说不定背地里藏了私房钱呢。"
这话很快就传到了秀兰的耳朵里。她听了,只是淡淡地笑了笑,然后把刚腌好的咸菜分出半缸,给王嫂子送去。
王嫂子接过咸菜,脸上有些不自然。她想说什么,但最终什么也没说。
03
建军的手术定在了一个周五的上午。前一天晚上,秀兰把家里最后一只下蛋鸡杀了,炖成了汤。那只鸡是她养了两年的,每天都会下一个蛋,是家里少有的经济来源。
她把鸡汤端给老祖母,老人拉着她的手不让走。
"孩子,"老祖母的声音很轻,像羽毛一样飘在空气中,"他们都笑你肉多,可知这肉长在哪三处最金贵?"
秀兰愣了一下,没有回答。正在这时,王嫂子掀帘进来,手里拿着一个酱油瓶。
"什么三处?"王嫂子好奇地问,"还能在哪?不就是肚子、胳膊、脸嘛。"
老祖母慢慢摇了摇头,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,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样。她伸出枯瘦的手指,轻轻一指。
"第一处——
手心有肉。"老祖母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,"你这双手,磨出的是老茧,攥住的是日子。帮人修机器、做零活,哪样不是实打实的力气换情义?"
秀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,那些茧子在灯光下泛着暗黄的光。
老祖母又抚摸着秀兰的腰侧:"第二处,腰腹有肉。不是懒出来的虚胖,是常年弯腰侍弄病人、操持家务练出的实诚。这肉里藏着的是韧性,再重的担子也压不垮。"
王嫂子听着这话,看着秀兰微胖的腰身,想起她每天弯腰给建军擦身的样子,心里突然有些发酸。
最后,老人轻轻拍了拍秀兰的脸颊:"第三处,脸颊有肉。不是养尊处优的肥,是心里装着热乎气,待人接物都带着暖意,再难的日子也能吃出甜味来。"
王嫂子手里的酱油瓶"哐当"一声掉在了地上,瓶子碎了,酱油撒了一地。她呆呆地看着秀兰,看着她那双布满老茧却总在帮人的手,想起她每次递萝卜丸子时红扑扑的笑脸,眼眶突然红了。
"我……我去拿拖把。"王嫂子慌忙地说,然后跑了出去。
老祖母拉着秀兰的手,轻声说:"孩子,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。"
秀兰看着老人,眼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光芒。她握紧了老人的手,感受着那份温暖。
当晚,秀兰回到家里,建军已经睡了。她坐在床边,看着丈夫消瘦的脸,心里五味杂陈。明天就是手术的日子,她不知道结果会怎样,但老祖母的话却像一颗种子一样,在她心里慢慢发芽。
她伸出手,轻轻抚摸着自己的手心,那里的茧子似乎比以前更厚了一些。然后她摸了摸自己的腰,想起这些年来为了这个家所承受的一切。最后,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,那里依然温热,就像刚出炉的馒头一样。
04
第二天一早,秀兰正在准备出门去医院,王嫂子就敲响了她家的门。
王嫂子站在门口,手里拿着一个金灿灿的镯子。那是她结婚时婆婆给的,是她最珍贵的首饰。
"秀兰,"王嫂子把镯子塞到她手里,"去当了吧,先给建军治病。"
秀兰看着那个镯子,又看看王嫂子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"我知道我以前说话不好听,"王嫂子红着眼睛说,"但你是好人,好人不该受这种罪。"
还没等秀兰反应过来,村里的其他妇女也陆陆续续过来了。有的拎着鸡蛋,有的揣着零钱,还有的带着自己家的首饰。
"秀兰,这是我攒的鸡蛋钱。"
"这是我卖菜的钱,你先拿着。"
"我这里还有个银戒指,你看能当多少钱。"
秀兰看着这些邻居,眼眶湿润了。她想说什么,但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,发不出声音。
正在这时,一个穿制服的年轻人骑着摩托车过来了。他是信用社的职员,就是前几天拒绝给秀兰贷款的那个人。
"秀兰嫂子,"他从摩托车上下来,"主任说了,特事特办,你的贷款可以加急处理。"
他从包里拿出一叠表格:"你回头把这些填一下,明天就能放款。"
秀兰接过表格,手有些颤抖。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机,但心里充满了感激。
建军的手术是在上午十点开始的。秀兰在手术室门口等着,老祖母让孙子推着轮椅来陪她。
"孩子,"老祖母握着她的手,"你这三处肉,聚的是人气,攒的是福报。当年我在大户人家见过的那些少奶奶,个个细腰瘦脸,可真遇事了,没一个能像你这样扛事的。"
手术室的红灯亮了又灭,灭了又亮。时间过得很慢,每一分钟都像一个小时那么长。秀兰坐在椅子上,手心都出汗了。
下午三点,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。医生走出来,脸上带着笑容。
"手术很成功,"医生说,"恢复得比我们预期的要好。"
秀兰一下子站起来,差点摔倒。老祖母扶住了她,轻声说:"我就说嘛,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。"
建军在病房里醒来的时候,看见秀兰坐在床边。她的脸颊依然红扑扑的,但眼中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光芒。
"怎么样?"建军虚弱地问。
"医生说很成功,"秀兰握着他的手,"你会好起来的。"
建军看着妻子,看着她那双布满老茧的手,心里涌起一阵暖流。他突然觉得,这双手是世界上最美的手。
在医院陪护的那些天里,秀兰认识了很多病友家属。她总是主动帮助别人,有时候是帮忙打水,有时候是帮忙买饭。她的热心很快就传开了,大家都说病房里有个好心的胖大姐。
豆腐坊的老板特意到医院来看她,还带来了一个账本。
"秀兰,"老板说,"我想了很久,决定给你算干股。你修机器那天我就看出来了,你这人靠得住。"
秀兰看着账本,有些不敢相信。老板继续说:"豆腐坊需要扩大经营,我需要个可靠的合伙人。你看怎么样?"
这意味着秀兰以后会有稳定的收入,不再需要为生计发愁。她握着账本,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。
05
建军能拄着拐杖走路是在出院后的第三个月。那天阳光很好,秀兰牵着他在村口散步。
王嫂子正在给自家菜地浇水,看见他们,远远地喊:"秀兰,晚上来我家吃饺子!"
阳光洒在秀兰的脸上,她的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。她牵着丈夫的手,腰杆挺得笔直,路过的村民都笑着和他们打招呼。
"秀兰回来了!"
"建军恢复得真好!"
"你们家的日子要越来越好了!"
这些话语像春风一样温暖,让秀兰心里暖洋洋的。她感觉自己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一些。
秋收的时候,村里新添了两台打谷机。大家一致推选秀兰当保管员。
"她管着我们放心,"村民们说。
秀兰接过钥匙串,把它系在手腕上。干活的时候,钥匙串在她手腕上轻轻晃动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王嫂子看着这个场景,觉得比自己的金镯子还让人觉得踏实。
豆腐坊的生意越来越好,秀兰也越来越忙。但她总是能把时间安排得井井有条,既照顾好了建军,又把生意打理得很好。
有一天,一个从城里来的商人找到豆腐坊,说要大批量订购豆腐。老板很高兴,但也有些担心质量问题。
"没关系,"秀兰说,"我来把关。"
接下来的日子里,秀兰每天都要品尝好几次豆腐,确保每一块都达到标准。她的舌头变得越来越敏感,能够尝出最细微的差别。
商人收到货后非常满意,很快就签了长期合同。豆腐坊的名声也因此传到了更远的地方。
老祖母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,但她的精神依然很好。每次秀兰去看她,她都要拉着她的手说很久的话。
"孩子,"有一天老祖母对她说,"我时日不多了,有些话想对你说。"
秀兰坐在床边,认真地听着。
"这一辈子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,有钱的穷的,漂亮的丑的,但真正有福气的,都有一个共同点。"
"什么共同点?"秀兰问。
"心善,"老祖母说,"心善的人,老天爷不会亏待她。"
老祖母临终前,把秀兰叫到床前,塞给她一个小布包。
"这是什么?"秀兰问。
"打开看看。"
秀兰打开布包,里面是一枚银戒指,式样很古朴,但保存得很好。
"这是当年我给大户人家小姐戴过的,"老祖母说,"她说福相不在皮相,在骨血里。你这三处肉,是老天爷给的福气印子。"
老祖母去世后,全村的人都来送行。她的葬礼办得很隆重,但也很温馨。大家都说,老祖母这一辈子活得值了,看着秀兰一家过上了好日子。
06
五年后,秀兰的儿子考上了大学。那是全村第一个大学生,消息传来的时候,整个村子都沸腾了。
送行的那天,全村的人都来送站。王嫂子拉着秀兰的手,眼中含着泪水。
"现在我总算明白了,"王嫂子说,"你那三处肉,是心软、手勤、腰硬,这才是真福气。"
秀兰笑了笑,没有说话。她看着儿子收拾行李,心里五味杂陈。
在火车站台上,全村的人都来送别。秀兰站在人群中,阳光照在她微胖的身影上。她的手心的薄茧已经磨成了厚茧,腰腹因为常年劳作变得更加结实,脸颊依然红扑扑的,像苹果一样。
火车慢慢开动了,儿子从车窗里探出头来,大声喊:"妈,您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!"
这句话传得很远,传到了每一个送行人的耳朵里。大家都笑了,眼中都有泪光。
火车消失在远方的时候,秀兰还站在台上挥着手。建军走过来,拄着拐杖站在她身边。
"儿子走了,"建军说。
"嗯,"秀兰点点头,"他会有出息的。"
回到村里的时候,已经是黄昏了。村里新盖的文化墙上,有人画了一幅漫画。画上是三个肉乎乎的符号,旁边写着几行字:
手心有肉暖人心, 腰腹有肉能扛事, 脸颊有肉聚福气。
底下的落款是:致秀兰。
秀兰看着这幅画,笑了。她想起老祖母说过的话,想起这些年来经历的一切。那些曾经让她困扰的"肉",现在看来,真的是老天爷给的福气印子。
夜色降临的时候,村子又恢复了宁静。秀兰和建军手牵着手往家走,他们的影子在月光下拉得很长。豆腐坊里还亮着灯,那是明天的希望在发光。
王嫂子站在自家院子里,看着他们的背影,心里充满了感慨。她想起这些年来说过的那些风凉话,脸上有些发烧。但她也为秀兰感到高兴,真心地为她感到高兴。
村里的大槐树还是那棵大槐树,但树下的人已经变了。现在没有人再议论秀兰的身材了,大家只会说她是个有福气的女人。
这福气,就藏在她的三处肉里:手心的肉给了她力量,腰腹的肉给了她韧性,脸颊的肉给了她温暖。这些肉不是负担,而是生活的馈赠,是岁月的见证,是福气的象征。
夜深了,村庄在月光下静静地睡着。只有远处的豆腐坊里,还有微弱的灯光在闪烁。那是秀兰留下的,为明天的工作做准备。她知道,日子还要继续,但她已经不怕了。因为她有这三处肉,有这满满的福气。
老祖母的话应验了:肉长对了地方,福气在后头。而秀兰的故事,也成了村里人常常念叨的传说。每当有年轻的媳妇为自己的身材发愁时,老人们就会讲起秀兰的故事,告诉她们:真正的福气,不在外表,而在内心;不在瘦瘦的身材,而在踏踏实实的品格。
发布于:江西